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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MM #700萬種生活 // 90後VTuber靠粉絲課金27萬將虛擬替身3D化 / 直擊虛擬偶像演唱會 千人看螢幕表演 票價拍得住紅館演唱會 / 粉絲睇直播打賞 課金回報感強 / 媽媽幕後全力撐
跟一般RU-vidr不同，虛擬RU-vidr（又稱VTuber）以虛擬人物形象示人，主要在網絡影片平台進行直播。每位VTuber背後都由真人操控，形成這種半真半假，介乎於二次元與三次元之間的RU-vidr。
VTuber的行業潛規則是不能讓大眾得知背後操控者的真實身份。今年20多歲，化名「米亞」的女生於2020年12月以一頭粉紅長髮、眼大大的虛擬形象出道，現在是一位全職VTuber，於RU-vid上進行打機、唱歌、畫畫、聊天等直播。直播期間，觀眾可以在聊天室留言讓VTuber看見並作出即時回應，也可用Super Chat功能隨時付錢打賞直播主，成為了VTuber其中一個主要收入來源。
螢幕前的米亞個性直率，活潑好動，經常揶揄觀眾，她以VTuber身份推出了多首原創歌曲和CD，誰知道螢幕背後的她卻是一位斯斯文文亦安靜有禮的女孩。VTuber的行業特性為天生內向的米亞穿上保護衣，令她得以在網絡中大膽展示自己，實現了想成為唱作歌手的夢想。
█ 全球二萬位VTuber　人類、動物或怪獸也有
虛擬RU-vidr（Virtual RU-vidr），又稱VTuber、虛擬實況主、虛擬偶像，泛指以虛擬人物為形象，在網路影音平台分享影片或進行串流直播的創作者。VTuber表面的虛擬形象俗稱為「皮」，背後的操控者為「中之人」。
全球首位VTuber絆愛（キズナアイ）於2016年出道，在此之前，以語音合成技術生成的虛擬歌手初音未來（初音ミク），以及影片平台nico nico皆被視為VTuber行業的雛形。截至2022年11月，全球VTuber數目達二萬名，而香港的活躍VTuber則有462名，米亞的RU-vid頻道有3.57萬訂閱，是當中排名最高。
坊間的VTuber種類繁多，無論是人類、動物或怪獸形象也有，市場路線各有不同。有93歲婆婆以少女形象示人，也有執業律師以虛擬形象向觀眾免費提供法律意見。而米亞的人物設定則是一隻熊貓少女。
█ 全球最多Super Chat Vtuber年收入850多萬港元
除了直播打賞和RU-vid會員費之外，米亞現在的收入來源還有販賣周邊產品，表演費，跟遊戲、電影、電器品牌合作，每月收入浮動，由1萬到10萬港元不等。
2022年全球直播打賞金額最高的RU-vid頻道前30名之中，有19位是VTuber，最高收入的VTuber排名第三，年收入有850多萬港元。
█ 粉絲課金27萬港元　虛擬替身由2D變3D　
成為VTuber的第一步當然要先有一塊「皮」。米亞入行時親手繪畫「皮」，再自學電腦軟件操控，連結到網絡進行直播。在繪圖軟件中，繪圖師要將角色拆開不同圖層來繪畫，然後使用軟件去規劃每個部件的結構和動態。「皮」分為2D和3D，一塊3D「皮」製作成本大概3萬港元，角色的表情和配件越多，建模費則越貴。由於成本高昂，米亞於2022年發起了眾籌，打算籌集4萬港元，自己再貼4萬港元去聘請建模師製作3D「皮」，將米亞角色3D化，獲得觀眾大力支持，最後眾籌了27萬港元。龐大的資金讓米亞得以大膽設計虛擬形象的細節及動態，購買新的直播器材，以及準備演唱會的舞台設計及效果，對於觀眾的金錢支持，她認為最好回報方法就是在頻道上做一些新的事情，令觀眾看到她的進步。
█ 媽媽全力撐　成為米亞背後最強粉絲　
臨近直播時間，米亞媽媽將家中的兩台電視、電腦和手提電話都打開到米亞的RU-vid直播頁面。打從米亞的第一場直播開始，她幾乎每次直播都有捧場。回憶初次看女兒直播的時候，她和丈夫都大為震驚，平時總愛躲在房間裡的安靜女兒，何時變得那麼健談？二人自從在女兒當上VTuber後多了話題，關係亦親密了不少。米亞媽媽每天會於下班後幫女兒包裝及寄產品，身體力行支持女兒事業發展，就連接受訪問時亦穿上「米亞出品」的衣裳。
█ VTuber演唱會　千人看螢幕表演　票價拍得住真人演唱會
跟真人歌手偶像一樣，VTuber也會舉行演唱會，票價亦拍得上真人演唱會，但籌備及運作上卻大為不同。
飛天奶茶有限公司今年8月在九龍灣國際展貿中心舉辦了一場VTuber演唱會，邀請了香港及海外VTuber表演，並且分了網上場和實體場，入場觀眾超過1,400人。VTuber演唱會省去為海外表演單位包辦簽證、住宿機票等成本。只要接駁信號良好，VTuber可在家中進行直播演出，但跟很多直播節目一樣，畫面總比現實延遲數秒，因此，直播表演很少會有兩位身於不同地區的VTuber合唱環節。
宣傳方面，VTuber的支持者都是其RU-vid頻道裡的常客，由VTuber自己辦活動宣傳分分鐘比起戶外廣告、網上宣傳更有效用。而站於主辦單位角度，VTuber的人氣可以參考頻道的訂閱人數、不同地區的支持者數目等，有大量數據參考。
█ VTuber紅遍全球　粉絲剪輯精華片　自行翻譯不同語言　　
VTuber分為由經理人公司代理的「企業勢」、沒有公司代理的「個人勢」以及介乎於兩者之間的「團體勢」。
日本最大型的VTuber經理人公司Nijisanji（常稱彩虹社）和hololive都分別於2022和2023年上市。彩虹社設立了練習生制度來培訓VTuber，hololive將VTuber分為JP（日文組）、EN（英文組）和IN（印尼文組），將VTuber打向海外市場。事實上，全球多個國家地區，包括台灣、韓國、馬來西亞、美國、中國也有VTuber經理人公司。RU-vid在中國遭到封鎖，因此VTuber多活躍於影音平台bilibili。
二次元文化中的持份者如畫同人圖的繪師、Cosplayer和烤肉師都助長到VTuber產業的發展。烤肉師是專門為影片做翻譯的人，有人會將VTuber數小時的直播剪輯成精華片，加上當地的字幕，再上載到網絡，令不同國籍的RU-vid觀眾也能觀看。有VTuber公司眼見烤肉師對產業有所幫助，會讓烤肉師開放RU-vid營利功能。
█ 粉絲直播打賞VTuber　課金回報感強
每位VTuber背後都有一群默默跟台和課金的支持者。JC12是米亞後援會會長，疫情期間因留在家的時間長而開始看VTuber，現在同時追看20多位香港VTuber。他的房間由牆身到地面都佈滿了香港VTuber的海報和周邊產品，比起日本VTuber，他認為香港VTuber更具親切感。
無可否認，VTuber的「皮」是吸引觀眾收看的重要因素，但能否令觀眾繼續追看下去則取決於直播質素。米亞在JC12眼中是一位非常牙尖嘴利又直腸直肚，不會為了討好觀眾而說漂亮的話的女孩。他偶爾會在直播期間以RU-vid Super Chat功能打賞米亞，米亞也不時會花錢去生產不同的周邊產品、進行不同活動、為角色更新衣裝，令他感到課金的回報感強：「我覺得自己課金沒有白費到。」直播期間，觀眾能在聊天室與VTuber進行即時對話，久而久之，有時VTuber也會記得觀眾。這種近距離，如同朋友般的關係便是JC12覺得VTuber的吸引之處。雖然跟VTuber並非面對面接觸，但他認為，正因沒有現實中的隔膜，觀眾與VTuber反而能更暢所欲言。
█ VTuber觀眾：「皮」跟「中之人」屬兩個不同身份
VTuber的行業潛規則是不能讓大眾得知背後操控者的真實身份。被問到假如米亞的中之人是一位大叔，該如何面對？JC12以理所當然的腔調反問：「有甚麼所謂呢？真的是一個大叔都是朋友來的。」「虛擬和虛假是兩回事，在直播中，大家開心的日子是真實的，不是虛假的。」很多VTuber觀眾都認為「皮」跟「中之人」屬兩個不同身份，毋須混為一談。米亞相信VTuber的距離感及神秘感營造了幻想空間予觀眾，她坦承曾對觀眾說謊，也有觀眾嘗試「起底」，甚至公開其個人資訊：「有這完美的形象存在，當你知道原來我也不過是一個凡人時，會不會對我感到失望呢？」JC12則覺得，作為觀眾，即使掌握到中之人的資訊也不建議把內容公開：「因為這樣其實是在傷害他，即縮短其VTuber生涯。」
█ 以虛擬形象出道　一圓唱作歌手夢想
米亞跟不同音樂人合作，以VTuber身份推出過8首原創廣東話歌曲，更找來了動畫師製作MV。由多年前開始，米亞便想成為唱作歌手。一方面希望大眾可以接觸自己的音樂作品，同時又對個人外觀沒自信，又怕批評，心情矛盾。米亞的虛擬形象如同一面保護盾，即使同樣面對批評也沒那麼傷。她感慨VTuber的身份讓她可毫無顧忌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之餘，更一圓她心底想成為唱作歌手的夢想。惟獨是在銀幕後演出時，聽到支持者高昂的歡呼聲，卻不能以真面目示人，親口向對方說聲「多謝」，成為了她作為VTuber的一個遺憾。
鳴謝：飛天奶茶有限公司
文章 / 策劃 / 主持：黃曉楓 Apple
攝影：梁芷澄、許先煜、伍永健、陸羽、林金展
剪接：梁芷澄
監製：甄俊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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